2018年1月2日 星期二

愛是演出

每個人獨自一人的時候都是真誠的,直到第二個人進入房間,才開始了虛偽。
Ralph Waldo Emerson

他站在那裡,灰色背心白色襯衫粗框眼鏡,白皙的皮膚跟第一次見到他一樣。閘口前共有三個裝束一樣的人,如果玩猜杯子遊戲,還是他會收下我的心。耳朵上的耳機,代表他是重心,不看臉也可以猜到,髮上沒有過多的油膩膠水,像是風太大要框住什麼完美瞬間,他很自然,每次相見都跟上一次一樣有不知被誰吻過的紅唇。

有他在的日子,我總喜歡偷空跑到大道和守閘口的人不經意聊天。

拙劣的偽裝,假裝和別人聊天講得眉飛色舞,只為了偷覷他,也迎接他偶爾投來的眼神。

愛是一場演出,他進入我的房間,我開始想扮演一個微笑的人。

知道他也在乎,於是我的表演會更賣力,他冷落的時間太久,我漸漸也會懷疑自己的喜歡是否真誠。

是因為他也在乎,我才在乎的吧!

如果不是以往的眼神交會,偶爾的對答,幾乎不會注意到這個人,可能頂多認為他是個好看的男子。

視線注目的時候,對方也會有所感應,凝視便是一種超能力,可以穿過厚重的牆,略過不起眼的陌生人,直達星空。

沒有人知道誰先開始,曖昧已經蔓延。

站在兵器廳的門口,遙望人潮退去的閘口,此刻是中午時間,前一批人潮已經疏散,他和他的同伴正等待下一輪的盛況。

我在想你,會不會也是個幻象,一旦不受期待了,隨時可以拋下愛的念頭。

總是在追尋你,就像《千年女優》裡不停找尋愛人的千代子,演出為了讓你看見,最終不是要找到你,而是我喜歡尋找你的那個自己。

那樣的「癡」是執著,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。

想著你,望向他,突然他的眼光與我相接,我卻逃了,轉身走入陰暗的室內。是太怕羞了,還沒準備好心事讓人露骨地看見。

沒有人能夠在另一個人面前真正做自己吧,就算再親近的人,就算像是跟自己相處一樣自在的人,怎樣都是別人,怎樣都是外人。一旦讓他進來了,偽裝的發條就開始轉動了起來。

我的愛情,不需要自在,為了你我可以隨時ㄍㄧㄣ住自己,就算別人說這樣很不健康。

或許我始終在找,一個願意陪我演下去的人,不累,Play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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